研究速递｜微观基础视角下的跨国数字创业与企业有效性

编者按

本文研究调查了跨国数字企业家的能力如何影响利益相关者之间的社会互动，从而有助于提高企业效率。研究人员采用微观基金会的视角，通过对来自巴基斯坦六个国家的跨国企业家及其合作伙伴的半结构化访谈来收集数据。主要研究结果表明，企业家的数字知识、技能和能力通过结构支持、信任建设、知识共享和资源配置等机制影响社会互动，最终增强企业效率。该研究有助于理解跨国企业家精神，并为政策制定者和移民企业家提供启示。

跨国数字创业与企业有效性：一个微观基础视角

1. 引言

在如今数字时代背景下，对企业效率的研究逐渐转向研究跨国企业家如何使用各种数字技术建立自己的企业。跨国数字创业(TDE)结合了跨国创业和数字创业。现有研究表明，跨国数字创业取决于移民企业家的个人特征，此外，学者们还强调了这些移民如何在跨国社会创业的过程中利用不同的制度背景下的多样化社会交往作为一种资产。

然而，对决定TDE有效性的因素的了解仍然有限。具体来说，人们对跨国企业家的个人知识、技能和能力（KSA）以及它们如何影响跨国数字企业的有效性知之甚少。特别是现有研究既没有概述跨国数字企业家的数字知识、技能和能力，也没有概述数字知识、技能和能力如何有助于跨国创业有效性的提升。尽管目前研究已扩展到以数字为中心的理论视角，但在探究跨国数字企业家促进企业效率的个人和社会互动微观基础方面仍有不足，涉及认知、情感和人际关系机制的微观基础观点研究仍处于萌芽状态。

要解决目前研究的不足之处，需要研究企业家的个人 知识、技能和能力及其在数字环境中的社会互动如何影响跨国数字创业的有效性。具体而言，本文研究了跨国企业有效性如何体现，以及个人和社会互动（或关系）因素如何影响有效性跨国社会创业的有效性。本文借鉴了Coleman（1990）的微观基础框架，该框架捕捉了个人和社会因素在解释企业级结果时的相互作用（Barney和Felin，2013，Felin和Foss，2005）。并通过对在芬兰、瑞典、挪威、新西兰、澳大利亚和美国经营的巴基斯坦跨国数字企业家进行在线和面对面的半结构化访谈来收集数据。另外还通过采访了在巴基斯坦的合作伙伴。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方法

本文选择了多案例研究方法来探索TDE的微观基础如何提高企业的有效性。

本文选取巴基斯坦IT产业为合适的研究背景，原因有二。其一，巴基斯坦的IT出口在过去几年中持续增长（在 Covid 大流行期间，在国际贸易普遍下滑的情况下，该产业的出口额激增了58%）。其二，巴基斯坦的侨民数量很多（约600万人，约占总人口的3%），并且他们通过投资数字企业，特别是在IT行业，为巴基斯坦的快速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本文从巴基斯坦的IT行业中选择了十家案例企业，并且其创始人永久居住在六个不同的国家（芬兰、瑞典、挪威、新西兰、澳大利亚和美国）。选择标准为：（1）企业是由居住在巴基斯坦境外的巴基斯坦移民企业家创办和管理的；（2）这些企业的价值创造活动主要位于巴基斯坦和移民企业家目前所在的东道国，而他们的客户在多个国家。（3）与价值创造者和客户的互动主要通过数字技术。

2.2 数据收集

本文主要通过在2017年9月至2019年12月期间对跨国数字企业家及其巴基斯坦商业伙伴进行25次半结构化访谈来收集数据（13次是面对面的，12次是在线的）。访谈时长从45分钟到120分钟不等。访谈遵循详细指南形成的，该指南概述了可能的访谈主题。访谈的形式确保了关受访对象详细信息的可靠性，其目的是确保信息足够丰富以支持理论化的工作。

为了提高调查结果的可信度，根据反馈对任何事实错误、虚假陈述或不准确之处进行了改进。总体而言，访谈产生了 600 页的笔录数据供分析。此外，研究者走访调查了案例企业的后端运营情况，进行了个人观察，与多名员工进行了非正式对话，并与相关合作伙伴和管理人员进行了访谈。所有观测结果都立即被记录下来，以确保其准确性。

最后通过数据和研究人员三角测量增强了数据的可信度。利用来自公司内部文件、网站和企业及其创始人的社交媒体页面的可用辅助数据补充了访谈数据。

2.2 数据分析

在数据分析过程中，本文在遵循推理的演绎逻辑的基础上通过理论思维将归纳和演绎相结合。研究使用了数据分析的初步框架，但有几个分析阶段允许从数据中产生新的见解。本研究过程是迭代的，因此将新的见解与初步框架进行了多次比较，直到开发出最终模型。本部分使用 QSR NVivo 来帮助组织数据并在分析过程中进行编码。本文专注于任务层面的分析，以检查所有价值创造活动，以了解跨国数字企业如何创造价值。

本文确定了跨国数字企业家的个人知识、技能和能力（KSA），并探讨了这些知识、技能和能力如何以及通过哪些机制促进价值创造参与者和企业效率的互动。数据分析过程遵循了三步分析程序，打开一阶类别的编码，根据内容相似性将类别合并为二阶主题，并将二阶主题组合为聚合理论维度。首先，研究者为活动、跨国数字企业家的个人KSA、社会流程和关键机制编制了一个初步的代码集，以涵盖跨国数字企业家的个人 KSA 对互动和企业效率的影响。我们详细阅读了访谈记录，对访谈陈述进行了初步分类。这些初始分类被多次定义、完善和删除，具体取决于从阅读记录中获得的新信息。其次，研究者比较了一阶类别，并通过观察内容的相似性将其合并为二阶主题。第三，研究者将二阶类别进一步抽象为多个维度，这些维度构成了跨国数字创业企业创业微观基础模型的基础。下图显示了基于分析的数据结构。

3. 调查结果

3.1 跨国数字企业创建

任务分析显示，跨国数字企业家通过将运营活动（即软件设计与开发、客户搜索和初步谈判）放在巴基斯坦，而将战略活动放在东道国来建立数字企业。此外，来自巴基斯坦的合作伙伴/关键经理和创造价值的员工为战略活动的实施提供运营支持。研究还发现，所有案例企业的客户都分布在多个国家，包括东道国。此外，这些客户还分布在不同的行业（如卫生、金融、零售、服务和教育服务），这表明需要软件开发的行业多种多样。

研究结果还表明，数字技术是跨国数字企业家、巴基斯坦的价值创造者和客户之间所有互动的核心。数字技术的使用对于价值创造的结合至关重要，因为所有参与者都位于不同的国家。因此，跨国数字企业家可以创建跨国数字企业，在母国和东道国开展价值创造活动。

3.2 跨国数字企业家的数字KSA

有关个人微观基础的研究结果表明，跨国数字企业家拥有三种可以提高企业效率的数字KSA，即多样化认知能力、数字管理能力和多元文化能力。

• 多样化认知能力

• 数字管理能力

研究结果表明，跨国数字企业家可以通过将活动划分为较小的任务，将其分配给员工，并使用数字技术监控他们的进展，从而在东道国生活时，以数字方式管理巴基斯坦的价值创造活动。跨国数字企业家有能力在技术和人力层面上引领数字价值创造。所有受访的企业家都拥有IT相关学科的大学学位，并在他们作为软件开发人员的早期职业生涯中提高了他们的技能。此外，跨国数字企业家不断升级他们的数字管理能力，以准备应对IT环境的快速变化。跨国数字企业家的数字管理能力对于创建跨国数字企业的效能至关重要。他们能够在所在国家管理价值创造活动的同时，具备技术和人类管理方面的经验。

• 多元文化能力
  

跨国数字企业家具备多元文化能力，能够理解不同国家各方的需求，并与来自不同民族和非民族背景的人员建立和维持工作互动。他们能够利用自己掌握的家乡和所在国家的语言，协调来自两个国家的价值创造活动。跨国数字企业家的多语能力和对价值创造者和客户文化价值观的理解，极大地促进了适当的决策。跨国数字企业家的早期职业经验在巴基斯坦使他们能够理解巴基斯坦和所在国家的文化动态，如价值观、信仰和人类心理。因此，跨国数字企业家具备与巴基斯坦价值创造者有效合作所需的文化能力。跨国数字企业家努力融入所在国家的社会，显著增强了他们对该国文化细微差别的理解。

3.3 数字 KSA 和企业有效性的社会互动机制

跨国数字企业家的数字 KSA 可以通过行为者互动的影响来提高企业有效性。这些互动主要发生在跨国数字企业家、巴基斯坦的价值创造者和国际客户之间。研究者定义了四种社会结构机制——结构支持、信任建立、知识共享和资源配置。通过这些机制，跨国数字企业家的数字 KSA 有助于发展跨国数字企业。

• 结构支持机制

可以通过构建企业结构并定义内部和外部互动的规则和准则来避免或减轻参与者之间的冲突。因此，创造价值的参与者表现出共同的理解，这有助于发展有效的跨国数字企业。

• 信任建立机制

跨国数字企业家主张创造一个值得信赖的环境，其特点是创造价值的参与者之间顺畅互动，最终提高企业效率。然而，缺乏信任会导致以冲突和缺乏合作为特征的互动，最终阻碍企业的有效性。

• 知识共享机制

跨国数字企业家还通过分享他们对先进技术、管理实践和客户需求的知识来促进参与者的互动。跨国数字企业家促进了巴基斯坦价值创造者与国际客户之间的知识交流。

• 资源配置机制

研究者发现跨国数字企业家承担着为各方获取资源并将其分配给各方的主要责任。提供所需的资源和能力使创造价值的行为者能够进行有效和富有成效的互动，从而建立共同的理解并提高企业效率。

4. 讨论

4.1 理论意义

本研究探讨了推动跨国数字企业有效性的因素。具体来说，它回答了以下两个问题：（1） 如何建立跨国企业以实现有效性；（2）在跨国数字创业的背景下，个人和社会互动（或关系）因素如何影响企业的有效性。研究者将实证分析与有关跨国经济与发展的现有文献以及创业和管理的微观基础观点相结合。

首先，研究者开发了一个综合框架，作为检验跨国数字企业有效性的分析工具。研究框架如下图所示：

其次，本研究结果为跨国数字创业背景下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创建的影响提供了新的见解：（1）许多跨国企业家现在正在创建数字企业；（2）最近的数字化转型浪潮已经极大地改变了企业创建的各个方面。

第三，研究描绘了促进跨国数字企业效率的重要个人和社会互动微观基础。本研究通过实证确定支撑跨国数字企业有效性的数字KSA，扩展了这一重要的研究角度。这些数字 KSA 是多功能认知能力、数字管理能力和多元文化能力。鉴于跨国数字企业家越来越多地使用数字工具和技术来创建有效的跨国数字企业，强调这些数字 KSA 至关重要。

4.2 实际意义

本研究的结果为政策制定者和从事创建企业的跨国企业家提供了一些重要启示。政策制定者必须明白，移民企业家已不再局限于在低附加值行业经营。东道国应制定新的移民政策，以吸引、整合和支持数字领域的移民企业家，以确保他们发挥更有效的国际作用东道国政府和其他机构应尝试形成共识，确保提供全面的支持机制。对于移民国，本文应有助于人们更好地理解如何让有技能的移民社群在母国吸引投资和促进知识共享。

由于跨国数字企业家被认为是企业中知识最渊博的人，他们能够通过分享有关最新管理实践、技术进步和国际市场变化的知识，加强参与者之间的互动。并且增加，不同参与者之间的知识共享创造了一种共同的理解，从而提高了企业效率。

最后，重要各方之间的互动也取决于跨国数字企业家的资源配置决策。确保所有创造价值的参与者都拥有履行职责所需的资源和能力，有助于他们之间的互动相互支持。确保所有创造价值的参与者都拥有完成各自工作所需的资源和能力，从而促进他们之间的相互支持。最佳资源配置应有助于企业留住高技能员工并培训其他员工，从而提高企业的整体效益。

5. 局限性与结论

5.1 研究局限性与展望

最显著的一个局限是使用了单一的母国（巴基斯坦）和行业（信息技术），未来研究可以考虑多种背景和行业；未来的研究应考虑母国在其他发展中经济体及新兴经济体的跨国数字企业，此外，基于多个东道国和行业的比较研究有可能提供对比特征、揭示特质并加深理解；此外，应进一步开展定量研究，对本文中单独列出的 KSA 基于统计、实验等方式进行量化研究并探索其机制。

5.2 研究结论

本文探讨了推动跨国数字企业取得成效的因素。具体而言，本文重点研究：（1）如何建立跨国企业以实现有效性；2）在跨国数字企业的背景下，个人和社会互动（或关系）因素如何影响企业的有效性。研究首先说明，跨国数字企业家通过在母国和东道国开展价值创造活动来创建数字企业，同时利用数字工具和技术协调这些跨国价值创造活动。跨国数字企业家的这些行为揭示了移民企业家创建数字企业的独特模式，强化了最近的数字转型浪潮已显著改变了企业创建各个方面的论点。其次，研究发现了数字化背景下跨国企业家的三个重要的跨国社会企业家数字KSA（多样化认知能力、数字管理能力和多元文化能力）。而这些KSA 又得到了四种社会结构机制（结构支持机制、信任建立机制、知识共享机制和资源配置机制）的强化，从而提高了跨国数字企业的效率。第三，本研究提出了一个跨国数字企业有效性的综合框架，该框架以微观关系为基础描述了一个多层次的新兴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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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姜尚天 | 审核：张宇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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