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曾是全世界最恐怖的城市，如今在建摩天大厦

Original 无畏无畏的旅行 2021-03-27

车臣共和国的首府叫格罗兹尼（Грозный），这个词在俄语中是一个形容词，意思是“恐怖的”。来到格罗兹尼，我住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小旅馆，入夜打算出来，虽然远处看见高耸光亮的高塔，但是一出门却到处黑灯瞎火。虽然这里距离市中心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但是当我联想起这里十几年前还是一片战火，而且城市的名字又这么恐怖，随即打消夜里出去的念头。

只有在日出之后，我才刚出去转悠。这里和许多伊斯兰教为主体宗教的地方一样，清真寺林立，女性要用头巾包裹住头发，时间一到，清真寺的礼拜塔就会提醒大家该去礼拜了。不过，除此之外，看到的一切都十分现代化，摩天大楼在城市中央高高耸起，看不到什么旧的建筑，也没有所谓的老城区新城区一说。这是因为，老的城市，已经被战争毁掉了。

街上的车臣少女（图/无畏）

只有亲身从穿越南高加索的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两国之后，并到达离格鲁吉亚边境不到200公里的格罗兹尼之后，才知道高加索这块地方是为什么这么动荡不安。

这块地方从近代开始就处在俄罗斯、奥斯曼、波斯三大帝国的中间，各大势力在这里进行厮杀和争夺。最终在十九世纪后期并入俄罗斯的版图。苏联解体之后，车臣经历了两次战争，第一次从1994年到1996年，第二次从1999年到2009年。因为持续不断的战争以及极端主义分子的恐怖袭击，车臣这个名字在媒体上出镜率非常高，对我来说也并不陌生。

俄罗斯拍了好几部关于车臣战争的电影，其中一部叫《炼狱》，用最写实的方法把战争的血腥残酷表现得淋漓尽致。格罗兹尼那时候已经是一片火海，一个全世界最“恐怖的”城市。

到了今天，这片土地才算安宁下来，原来动乱不安的格鲁吉亚也渐渐成为了中国游客青睐的出行之地。不过，车臣所在的俄罗斯的高加索地区还鲜有国外游客踏及，俄罗斯本国的游客其实也不多。

格罗兹尼这座城市，跟很多高加索地区的城市一样，从战争中逐渐复苏起来。即便在格罗兹尼市内仍然到处可以看到荷枪实弹的军警，我这个陌生面孔，也三次被军警盘查。除此之外，我眼前看到的这座崭新的城市里，还可以到处看到三个人的照片：俄罗斯总统普京、艾哈迈德·卡德罗夫以及他的儿子，也就是现任现任的总统拉姆赞·卡德罗夫的照片。

随处可见这三个人的照片（图/无畏）

俄罗斯在车臣战争的胜利可能很大原因要归功于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倒戈的艾哈迈德·卡德罗夫。和许多他同时代的车臣人一样，他出生在哈萨克斯坦。他的父母在40年代斯大林的大清洗中，和五分之四的车臣人一起被驱逐出车臣，送往哈萨克斯坦。后来斯大林死后，他随父母返回车臣，而他的目标就是成为一名神职人员。早年到乌兹别克斯坦求学，最终如其所愿，成为一名博学的伊斯兰学者。

在车臣战争的一开始，他被杜达耶夫任命为伊奇克里亚车臣共和国的首席穆夫提，这个国家的伊斯兰教法就由他来解释了，可见权力之大。当然，他的权力保障更多来源于他拥有的战斗力不可小视的私人军队。

不过，在杜达耶夫被杀之后，他与车臣武装的继任者们的分歧日益扩大，最终他倒向俄罗斯，成为“俄罗斯联邦英雄“，在2003年登上车臣共和国的总统宝座。可惜，好景不长，第二年，他就在格罗兹尼被暗杀。

2007年，在普京的支持下，艾哈迈德·卡德罗夫刚刚年满30岁的儿子拉姆赞·卡德罗夫，也成为了车臣总统，一直至今仍是。2008年，他大兴土木，在格罗兹尼的中心地段修建了以他父亲命名的艾哈迈德·卡德罗夫清真寺，又名”车臣之心“，仿佛在告诉世人，这里就是车臣共和国的心脏，而他的家族，就是真正领导车臣共和国的人。普京，正如街上到处挂着他和拉姆赞·卡德罗夫亲切握手的相片一样，是这个家族的朋友。所以，车臣共和国就乖乖地待在俄罗斯联邦里。

车臣之心清真寺（图/无畏）

拉姆赞·卡德罗夫至今仍然是车臣共和国的总统，有人认为称呼他“车臣王”可能更加恰当。当我不小心把相机镜头指向车臣王在河对岸的“王宫”时候，立刻引来了守卫在“王宫”旁边的持枪军警的盘查，让我立刻消除相机拍到的“王宫”照片。其实，我当时只是拍到了屋顶的国旗而已，我甚至还不知道那就是“王宫”，因为在谷歌地图上也好俄罗斯的Я.Карты地图也罢，都找不到这一区域的任何信息。这个“王宫”，也就是卡德罗夫正式的办公和起居地，据说当时花了3亿多美元的政府预算建的。在2014年12月，这个占地两千多平方米的“王宫”转为拉姆赞·卡德罗夫个人所有。

除了王宫和清真寺之外，由七座摩天大楼组成的格罗兹尼城市塔、金光闪闪的伊斯兰学院、巨大的格罗兹尼图书馆、颇有气势的车臣共和国博物馆等颇具设计感的“形象工程”已经拔地而起，给人们带来这个饱经战乱的地方的新的印象。我特别被车臣共和国博物馆的外观所吸引，可惜一进去发现展品稀少，没有任何的历史脉络设计，居然还展出了好几幅荷兰画家的油画，远远比不上旁边北高加索和阿兰共和国的博物馆。

车臣博物馆的屋顶（图/无畏）

格罗兹尼市内的建筑工程仍然一个接一个在进行，估计再过几年，可以看到更多让人耳目一新的建筑。今年也被定为格罗兹尼建城200周年，城市正在准备大型的庆典。建城纪念的标语可以在各种公众场合看到，上面用俄语写着：格罗兹尼，世界的中心。原来，世界的中心，在这里。我还以为，至少应该在莫斯科。

无畏

2018年10月3日

俄罗斯车臣共和国格罗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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